Commencement

2007年6月2日(六)

一早﹐陣陣「臺大　的環境　鬱鬱蔥　蔥　台大　的氣象　勃勃蓬　蓬.............」傳入耳中﹐30年前對它毫無印象﹐現在卻覺得悅耳動聽﹐氣象萬千。原來是台大class of 2007的畢業典禮。

傍晚﹐到台大操場跑步﹐只見處處西裝小禮服﹐男的風度翩翩﹐女的青春俏麗﹐群聚台大小巨蛋外。好奇地詢問一群漂亮美眉﹐才知道是台大的畢業舞會﹐曾幾何時﹐台大也追上時代﹐學生們蛻變地如此俊秀。8:00運動完再次走過小巨蛋﹐赫然看見一對盛裝以赴的美女俊男手挽手步出﹐居然是馮燕和張立荃﹐上前打招呼﹐原來台大畢業舞會是由學務處主辦﹐根據學務長馮燕的說明﹐畢業舞會始於2001年﹐全部籌劃及募款均由畢聯會及其他自願參加同學負責﹐從計劃到正式登場歷時一年。以前都穿著輕鬆隨意﹐2006年開始﹐主辦單位決定改變方向﹐強烈要求入場同學要穿著正式。為此﹐還開了好幾次講習會﹐教大家如何穿著﹐正式禮儀﹐並有彩妝組提供諮詢。02對那些著小禮服的妙齡女子充滿好奇﹐忍不住問：「那些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到底是在校生﹖畢業生﹖還是其他學校來賓﹖」馮燕說：「都是畢業生。妳以為是輔大的﹐對吧﹖怎麼樣﹐我們的學生打扮起來也是美的不得了的﹗」說老實話﹐那些女孩子﹐真是青春洋溢﹐配上淡妝﹐02心中對那些天之嬌女﹐充滿讚嘆﹐心想自己如果年輕30歲﹐也好好包裝一下﹐那色情指數鐵定還有成長10倍的空間。(因為基期太低)。驪歌響起﹐大家都要開始另一段人生旅程﹐但是留在身後的﹐記憶深處的﹐是永難遺忘的相濡以沫。

2007年6月3日(日)

這天是Taipei American School的畢業典禮。姊姊於1日特別從巴黎趕回來﹐02去機場接機﹐路上問姊姊：「5月30日是Upper School Awards Ceremony ﹐弟弟得了Service Award。 為什麼2005年妳什麼獎都沒得？ 」「Mom﹐我得了French Award﹐但是妳沒有拆邀請函﹐沒有告訴我﹐害我穿得亂七八糟﹐宣佈得獎人時﹐我還嚇了一跳。」「有這種事？我怎麼都不記得？妳這麼說﹐讓媽媽聽了很懊惱。」看來﹐02不但有點失職﹐還遲鈍到二年後才發現誤了女兒的重要典禮。

這二年為了尋舊﹐對舊的事物都很珍惜﹐所以﹐5月30日弟弟的Awards Ceremony﹐02臨時決定揚棄以往只拍自家小孩露臉片段﹐全程站在會場最後一排﹐居高往下拍攝。想想﹐那些都是很優秀的學生﹐30年後再拿出來看﹐一定很有趣﹐告訴姊姊為娘的考慮周到﹐姊姊居然嗤之以鼻：「Mom﹐沒人要看的。」02知道那是代溝﹐時候未到﹐懶得爭辯。

兒子畢業絕對是大事一樁﹐爺爺奶奶婆婆爸爸媽媽姊姊全員出席。事前為了服裝﹐大費周章﹐就看爸爸姊姊弟弟對著不同顏色的襯衫領帶七嘴八舌﹐忽聽爸爸說：「來﹗聽聽媽媽的意見。」難得這麼看重媽媽的眼光﹐豈能妄自菲薄﹐仔細打量了一下﹐說：「這條比較配。」只聽爸爸說：「Okay﹐這條領帶出局。」 很過分吧！女兒趕快撇清：「這可是妳先生說的﹐我沒說﹗」

6月3日下午踏入TAS畢業典禮會場(Upper Gym)﹐回來敘舊的校友充斥﹐02二話不說﹐衝去最屬意的攝影位子(最後一排的中間﹐位子最高﹐不會被檔﹐必要時還可以站起身﹐不會檔到後面)只見學校負責DVD攝影的圖書館館長Mr. Wolfe 已坐在學校的大型攝影機旁邊﹐他忽然對02說：「請問妳就是Awards Ceremony那天全程在攝影的那位家長嗎？」「是啊！我看學校沒有安排攝影﹐就全錄了。」「我一直在注意妳。You did a such good job. 有一些家長錯過那天的通知﹐希望能有video保存﹐可不可以向妳借來轉錄？」「當然！當然！」看官可以想見02有多得意﹐現世報﹐不必等30年﹐馬上就靈驗。誰說02那天拍了一個小時眼睛差點沒酸死是白做工﹖後來遇到北一女學妹陳奕秋﹐恭喜她兒子得了Japanese Award﹐她很懊惱地說：「我沒收到邀請函﹐根本不知道有頒獎典禮﹐真是嘔！」02立即安慰她：「妳比我運氣好﹐我不但全程錄影﹐還替你兒子拍了特寫﹐免費DVD送妳。不像我﹐漏了女兒的領獎鏡頭﹐2年後才知道﹐學校沒有錄影﹐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。」所以﹐parents of class 2007﹐如果您拿到2007年Upper School Awards Ceremony DVD﹐那可是由02掌鏡﹐雖然小兒鏡頭可能多了一點﹐但是貴子弟領獎時﹐絕對是放大的特寫鏡頭﹐技術方面﹐就要多包涵了。真沒想到無役不與、無怨無悔地拍攝了15年各個重要表演的記錄﹐唯一一次全程服務﹐就嘉惠了其他許多向隅的家長。30年後﹐還要再向兒子表功一次。

1992年姊姊沒抽中母校復興幼稚園﹐只好進了TAS﹐到2007年弟弟畢業﹐15年忠實的TAS攝影生涯﹐終於在2007年6月3日畫下句點﹐結束那搶車位﹐尋最佳攝影角度的刺激時光。眼見一個混小子居然高中畢業﹐馬上就要隨著姊姊的腳步﹐振翅高飛﹐02看得很開﹐從此以後﹐那亂七八糟的房間不是眼不見為淨﹐就是別的女人的事了。

記得2004年﹐有一天老爺交給02二個玉珮：「這是最有名的和闐玉﹐當年出國時﹐我媽讓我戴著一塊玉﹐保平安。到現在我都還戴著。等二小出國﹐也要讓他們戴著父母的祝福﹐一帆風順。這個就交給妳保管﹐妳做事我放心。」02聽了啼笑皆非﹐好奇地說：「什麼叫“妳做事我放心”？這麼多年來有什麼事讓你不放心嗎？」沒想到老爺很努力很認真地想了想：「二個小孩。」「啥？」「二個小孩！二個小孩交給妳﹐是我最不放心的事。」02聽了大笑﹐老爺終於說出他憋了十多年的不安。老爺知道02絕對會依自己的價值觀、行事準則﹐對二小洗腦﹐諸如「北一女是全國最了不起的學校﹐娶到一女中校友﹐是你的福氣。」「那部車怎麼開得那麼爛﹐一定是個男的在開……….」老爺縱然不以為然﹐也只能被迫接受現實下媽媽對子女長期潛移默化的影響。

畢業﹐不是結束﹐是另一個階段的開始。獨立﹐是02送給子女的唯一畢業禮物﹐在即將脫離父母庇護的一刻﹐祝福他們面對未來黃金歲月﹐不畏挑戰﹐盡力而為。

 ~ 02於2007年6月18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