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媽呢？」「啊！我媽又去玩了！」 如果你現在問薇薇夫人樂茞軍的兒子，他媽媽的去向，常常會得到這麼一個出人意外的回答。 不論是印象中的專欄作家、電視節目主持人或是國語日報社長，對於許多人而言，薇薇夫人幾乎是陪著他們一同走過青澀少年到結婚、生子等人生過程的一位重要心靈夥伴。 從小就在電視上看過薇薇夫人的人，常會覺得薇薇夫人似乎永遠年輕。她的讀者長大了、結婚了、當爸媽了，甚至，也老了；可是一見薇薇夫人，還是依舊明亮大方、和藹自然。挺立的身材依舊，細緻的皮膚見不到太多的皺紋，興致來時，還會開著一輛紅色時髦跑車，率性地兜風去。 已經66歲的薇薇夫人，還經常到處自助旅行。65歲退休那年，她就一個人跑去希臘旅行了一個月。「自助旅行不都是年輕人幹的事，你怎麼那麼厲害？」連薇薇夫人的先生周徵，也不得不佩服妻子的驚人活力。 幾十年來，她為讀者排憂解惑，而她自己也曾遭逢喪子之痛。看盡人生愁苦，走過生命起伏，如今的薇薇夫人是全然地豁達與自在。如果這就是「老」，那麼，誰不願意「老」？ 問：你給人的印像一直是很開朗、溫馨，為什麼你可以一直保有愉快的心情？ 答：小時候，我父親常帶我和妹妹到大自然裡去散步，一邊散步，一邊講一些海闊天空的事情。我們跟他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，可是對我已經有很深的影響。他從來沒有要把我跟我妹妹養成一個女孩子，我們在性格上有一些男孩子的性格。他讓我們皮、也讓我們瘋，讓我們玩得一身泥，在那時候，這樣的女孩子不太多。拿人生和宇宙相比，就容易看得開 還有，他每次從外地回來都會給我們帶書，這對我來說一輩子受用不淺，給我個性上很大的影響。所以我碰到事情非常能夠看得遠、看得開，因為我很早就把人生跟宇宙比較，這可能和我爸爸常帶我出去看晚霞、看太陽黑子對人的影響有關。所以小的不愉快，對我來說，我一下子就把它甩掉了。 問：怎麼甩掉？ 答：根本我就把它忘掉。要不然 我就說：「哼，這算什麼？」 問：但是這些煩惱會不會一直跑回來？ 答：不會，我把它一甩就甩得遠遠的。我還有一個比較現實的做法，就一頭鑽到書裡面。要不然就一個人跑去看電影。我比較敢一個人做很多事情。先生也了解我了，有時候我跟他講，要一個人出去玩兩星期，我先生也拿我沒辦法，就說：「去、去、去」。我就一個人出去玩了。 我從國語日報退休，就一個人跑去希臘玩了一個月。他說：「你很有本事，自助旅行都是年輕人的事。」我說：「誰說的？」我兒子也很好玩，人家問他：「你媽最近怎麼樣？」他就會說：「我媽又去玩了！」 不能解決的事，就甩開它 碰到不愉快的事情，我的原則就是這樣，這件事情我能不能解決？能夠解決我就解決它。不能解決，我就看有沒有人能夠解決，我就交給那個人。那個人也不能解決，就不是我的事。 如果是關係我自己本身的事，我第一個就是去看書，一愁就鑽到書裡面去，我什麼都忘了。我也會去買幾張喜歡的CD來聽。 現在小孩子大了，我更加不苦惱了。小孩子小的時候，我還會擔心他們的課業，那個東西是很難解決的，多少還是為他們的學業有點煩惱。有些小孩天生會讀書，有些小孩天生不會讀書。像我們家三個小孩，都屬於天生不太會讀書的，性向比較偏向於藝術方面，在我們的教育體制下都是活不成的，所以那段時間有點煩。後來我想通了，我就對他們說：「好嘛，你要做什麼，你告訴我。我們就朝這個方向栽培你，一個最重要的就是，在這行裡面，你要認真，你要用功。」 後來小孩子交女朋友的時候，我也不會很煩，我會跟他們說：「告訴我們，你為什麼會喜歡這個人？你喜歡就行。反正是你要跟他結婚。」 假如你從小跟你的小孩就是朋友，可以經常聊天，你的小孩將來選的對象，離你的理想不至於太遠。而且就算差了十萬八千里，你反對什麼？ 抓住生命的大主題 問：除了這些煩惱，你怎麼去面對人生中比較重大的打擊？ 答：我大兒子意外過世的那件事，那大概是沒有幾個人能夠度過來的。這件事情已經過了12年了，想想那段時間怎麼過來的，我還是感謝我的性格，以及我對人生的看法。 我常常把個人以及整個宇宙放在一起去比較。從這整個宇宙來看，活20年跟活兩百年也差不了多少。我覺得說，這件事情我是不能挽回的，我也不能改變。我也不能去自殺，我死了以後，周圍的人要承擔多大的痛苦。我既然不能自殺，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活下去？ 我曾經大概昏睡了一個星期，在這星期中我腦袋裡就是糊裡糊塗，什麼都沒有管。好那個時候，家裡人都在旁邊，朋友都非常好。我就是要睡覺就對了。睡醒以後，我就開始思考，碰到這樣大的事情，我從來不會怨天尤人，我從來不會問：「為什麼會是我？」 很多人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會問：「為什麼是我？我又沒有做壞事，是報應嗎？」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，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碰到這樣的事情，也有別人遭遇到這樣的事情，大家都要問，誰會回答你？你一定得不到答案。 我原本沒有信任何宗教，在那段時間就看了一點佛經。佛經上基本的一些理論就是，緣起、緣滅，緣聚、緣散。在那段時間，我就是更靜下來讀。 在家人面前，當我想到我大兒子的時候，我很少在家人面前哭，我覺得，如果我一哭就不得開交了，大家都一塌糊塗了。我常常就一個人開車出去，自己在車子裡面大哭，把它發洩掉了。哭一頓，回來以後，我還是要面對生活，我會大主題抓住，我要活著。那我要怎麼樣活？我也不應該怪誰、怨誰，我既然要活下去，我就應該慢慢地、逐漸地回到我原來的生活，當然這是需要時間的。因為我能夠比較理智地來處理我的情緒，就慢慢一天天的比較正常。 名利看淡，生死看空 問：所以你現在不會有太多的煩惱了？ 答：我這幾天有空在想，覺得我這輩子實在活得不錯，我想大概有兩個原因，名利看淡、生死看空。就這兩樣事情，大概就可以讓你這一輩子過得很好。 有人就問我說：「哎呀！你退休了，沒有司機，也沒有祕書，怎麼辦？」我就說：「難道人一定要有這兩種人才活得下去？」有人問我會不會懷念當社長的那段期間，我說，我絕對不去想這個。 我現在上午去學畫畫，本來一直在學攝影，自己也在練字，我覺得好忙，一天 時間都不夠。我都忙死了，哪還去想過去？ 生死看空很不容易。有人會說我大兒子年輕人不孝，讓白髮人送黑髮人。我說：「你弄錯了，我左想右想，他是個最孝順的小孩。他讓我不害怕死亡。」因為我家裡發生過這個事情之後，我對這件事情不怕了，真的一點都不怕了！如果他都走過了，那我還有什麼好怕的？我不會去回顧過去的一些事情，我雖然年紀大了，不過我還是比較向前看。所以我常常笑說，你要問我過去的事情，啊！我忘了耶！外遇，現代男女最常遇到的苦惱 問：這麼多年來，你都在幫助讀者處理情緒上的困擾，你覺得現代人最常碰到的苦惱是什麼？ 答：常常有讀者寫信來，談到的苦惱就是外遇的問題。我常常跟他們講，這種 事發生在我身上，一點事都沒有，我會很快就把它解決掉了。 有些人就是提不起、放不下，她又不願意離婚，又不願意原諒她丈夫，又不願意開闢自己的生活。她就要陷在那裡面，每天坐在家裡，想著她丈夫現在又跟那個女人在怎麼樣。天下這麼大，幹嘛要苦自己？ 能不能看得開，有一大部份是先天的個性，另一部份就是靠自己的修養。一個人是不是喜歡看很多書、觀察很多事情、喜歡常常去旅行，看天下這麼大，幹嘛要這樣苦自己？或者一個人比較能夠看長遠的宇宙、人類的歷史，就會覺得自己實在太渺小了，微不足道，不需要這樣子。很多人外遇之所以痛不欲生，搞得你死我活，就是有一種性格，「我得不到的，也不要給別人，」這種樣子就很苦了。我就碰到好幾個，前兩天聽到一對夫妻，吵了一、二十年，最近終於決定離婚了。我說：「我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叫你離婚了，至少這二十年來心情不會那麼痛苦，結在心裡愈結愈大。如果二十年前就和他離婚，他已經是個陌生人，他做什麼已經跟你沒關係。你會為他痛苦嗎？」 問：可是如果她還很愛她丈夫呢？ 答：其實很多人後來不願意離婚，已經不是因為愛那個人而離不開他，只是嚥不下這口氣，很少是愛得捨不得離的。很多人就是好強，不願便宜別人。我覺得好強可以在別的地方好強，可是不要在感情上好強，你一定要把這個人捉到你身邊來，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。 有的人就非常大方，他們可以給男人一段時間去處理這件事情，在這段時間當中她不過問，去過她的日子，很可能到最後是一個不同的結局。 我看到很多男人，太太愈是死拉著他，他愈是神氣得要死。太太不要他、不理他了，他就會回過頭來又很在乎這個太太。當太太每天穿得漂漂亮亮，高高興興的去過日子的時候，他就可能有不一樣的想法。 問：但是被背叛的那方總是受傷很深，怎麼能夠不怨恨？怎麼開心得起來？ 答：療傷要靠自己，而不是要靠那個男人，對方不可能為你療傷的。所謂的背叛，講良心話，就是太相信承諾，感情上的事情不是一個承諾就可以百分之百到底不變的。如果你了解這種情況，你對於所謂的感情的變化，就不會認為那是一種背叛，那是一種變化而已。感情的變化要挽回是兩個人的事，你不能左右對方。 我看過個性很剛烈的太太，她丈夫外遇，她就去自殺，她自殺兩年後，她先生就和那個外遇的女人結婚了，這不是白死了嗎？ 情變，也只是一種變化而已一個基本的原則，第一個就是不要太相信承諾是永遠不變的。第二個，感情變了，也只是一種變化，在這個變化當中你要學習怎麼來過自己的日子。你怎樣把自己過好，非要靠你自己，不能期盼對方。你軟硬兼施，或是潑辣的，種種的花招拿出來都沒有用，他要變，他絕對會變的。自己療傷，第一個是生活裡面要有一些關心，不能只關心你自己。你關心人也好，關心動物也好，除了你自己以外，你要有一種關心。第二個你一定要有嗜好，讀書、聽音樂，讓你心靈昇華的嗜好。第三，你一定要有很好的朋友，有些人一談戀愛就什麼都沒有了，整個世界只剩一個人，那個人完了，你也就完了。這樣子的話，一段時間之後，誰都會活過來。 假如我碰到外遇的話…… 問：外遇對另一半是很大的打擊，如果是你碰到這種情形，你會怎麼處理？ 答：外遇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我身上，我一定也會難過，但是我會坐下來談，我們的婚姻是不是真的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。對方外遇的理由是什麼？如果說不出理由，也不要馬上做決定，我希望有一段時間，在這段時間互相來看看，能不能調回我們原來的樣子。如果半年、一年之後還不能相處，那我們就離婚。那時候大家也都比較冷靜一點。如果有小孩，我們要安排好，討論一個最不傷害小孩的方式下離婚。我常常覺得結婚是糊裡糊塗的，但是離婚要理性，不是一衝動就離掉了。你要氣對方，最好的方法就是你活得比有他還愉快，這是他最受不了的地方。「我根本不要你！我還可以活得很好！」剛開始也許是假裝的，但是這個假的可以讓你慢慢就變成是真的。我哪怕是回家哭，我在他面前都要笑，讓自己更活躍，更快樂。你以前不敢穿的衣服可以去買，不捨得花的錢可以去花，可以做一些以前不捨得做的事。一個女人要談到離婚，經濟的這個關一定要把好，絕對不能灑脫到我什麼都不要。 問：為什麼現代人外遇的情形愈來愈普遍，夫妻關係為什麼變得如此不穩定？ 答：外遇很難預防，我看到很多標準的賢妻良母，她們的丈夫反而容易有外遇。夫妻有沒有話談很重要她們可以做一桌菜，家裡可以整理的整整齊齊，可是先生卻常常會有外遇，這是因為家現在的作用跟以前不一樣了，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話可談變得很重要。家，現在是功用已經非常微小了。所以你說女人可以多能幹，可以做一桌的菜，把家搞得一塵不染，這些東西都不是可以讓男人死心塌地待在家裡的原因，但是也不要因此而害怕結婚。愛情是很美好的事，有的時候要珍惜，沒有的時候也不要要死要活。 問：最近看到報上有很多人因為感情不順利就自殺或傷害別人，好像現在的人愈來愈不會處理自己的情緒？ 答：為這種事情自殺是一點意義都沒有。有些人以為自殺可以讓另一個人難過，才怪！太傻了！如果你真的有點頭腦，你一定會辨別，為什麼我要這樣做呢？這個是學校教育的問題，沒有教我們怎麼去思考。 另外，我覺得父母也有責任，現在的小孩日子過得太安逸，沒有太嚴重的危機，父母親對小孩的要求就是，「你們就讀書，我什麼都供給你。」小孩也不用思考，唯一的事就是把書讀好。就算書讀不好也沒有關係，父母也會幫他們想很多出路。 像我們小時候，哪有什麼陪考？我讀出初中的時候，就是走路到縣城去考初中，誰陪你啊！我們反而比較有一種勇敢的個性。那時我們幾個同學決定要考哪個學校，自己安排就去了。 我前兩天聽到一個廣告，大意是：「我現在要開始為我的孩子打算，讓我的孩子將來不愁吃、不愁穿。」我說，這樣你的孩子不就成了廢物了嗎？替孩子想太多，他不一定幸福。像這樣環境長大的孩子，他怎麼會有思考的能力呢？你替孩子想了太多的時候，他不一定幸福，因為有很多東西是要自己花力氣爭取來的，這樣得到的東西才會感覺快樂。現在的小孩快樂嗎？不見得，因為他嘴巴一張，那東西就來，他根本沒有那個渴望的過程。我記得我小孩小的時候，牛仔褲還不太多，買一條牛仔褲就覺得好貴！我說：「你們要買牛仔褲，可以，但是我現在要扣你的零用錢。我先替你買，扣到你的零用錢足夠買這條牛仔褲的時候，這條褲子才真正屬於你。」他就對他的那條褲子寶貝的不得了。 現在的小孩會珍惜東西嗎？也因為這樣子，現在的小孩也不珍惜生命，也不珍惜感情。 誇獎小孩，也要跟他講道理 歸根究柢還是父母親的影響。現在的教育說要誇獎小孩、不能打小孩，這只是抓到原則，但沒有想到誇獎是一個非常難用的東西。我常常覺得有一些媽媽讓我覺得很肉麻，小孩子做了一點小小的事情，她就誇獎他誇獎得不得了。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，這小孩就不能受一點別人的批評，因為他從小就被哄著長大的。讚美跟誇獎是對的，但是一定是那件事情是值得你去誇獎的。現在的父母也不跟小孩講道理，就只是誇獎他。 前兩天我看到一個小孩對他媽媽說話的樣子，要是我，我一定打！一點規矩都沒有！他媽媽在跟別人講話，小孩竟這樣對媽媽說：「我跟你講，你不准再講下去了！我馬上就要走！」 這個小孩為什麼會這個樣子講話？我不曉得他是受父母親說話態度的影響，還是他父母親放任他這樣。我覺得我不是一個老古板，但一些規矩還是應該要的。他媽媽應該跟他講道理說：「現在媽媽跟人家講話，要跟他講完才能走。」可是那個媽媽卻說：「喔！寶貝，馬上就好！」 如果小孩從小生長的環境就這樣，沒有講道理、是非，沒有跟人有一種分享互助的交流，他將來長大也不會懂得跟別人相處，夫妻之間也會變成，你要拚命追上我，你追不上我，我就把你甩掉。 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年輕？ 問：除了個性開朗之外，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人保持愉快、年輕？為什麼你可以看起來這麼年輕？有沒有什麼養生之道？ 答：講到真正的養生是在我退休以後。小孩子我也不用管，我自己的事情也輕鬆了，更沒什麼好煩了。現在倒是比較注意健康。像是我的眼睛好像沒有以前好了，我就會看看眼睛該怎麼保護，該怎麼做運動。我也注意到，應該開始吃點維他命。我有很好的胃口，吃東西不挑剔，所以就可以做到均衡飲食。年紀大了以後，自然就開始吃得比較清淡，好像看到肉就覺得不愛吃。自己真的很累的時候，就會把一切都放下來跑去玩。我覺得這樣也是可以保持年輕，逛個街、坐在咖啡廳裡看看人群、去看場年輕人愛看的電影，反正就是不要跟這個社會脫節，一直保持跟社會的脈動連結。 每天都做的養生操 聽醫生講，年紀愈大的人愈需要運動，所以我現在每天起來都會在床上做半小時柔軟運動。晚上做的運動，就是手舉起來，腳尖顛起來走，將近一個小時。這個運動可以把整個身體都拉直，是一個按摩師教我的。如果你走累了，可以在牆上靠一下，但是腳還是這樣顛著。剛開始你可能五分鐘都受不了，我現在大概每天這樣走一千步。這個運動可以跟地心引力對抗，你就不會垂垂老矣，所以我現在的背還可以很挺。以前我吃完飯就坐在電視機前面，現在我不看電視，我就在陽台走廊上這樣走，還可以一邊走，一邊聽音樂，做完之後，可以身體稍微活動一下，扭扭腰。我做了快一年了，效果非常好，我的腳以前受過傷，可是我現在走上六、七個小時都可以。 不斷學東西，會讓人年輕 另外，生活要愉快，一定要在你一天的生活當中找一、兩個重點的工作去做，要有目標。永遠保持學習的行動和心情，因為學習的時候你才會讓你自己覺得年輕。「老師長，老師短」，這樣喊，就會覺得自己很小。哈！哈！哈！老師現在交代的功課我做不出來，我就會在那邊磨磨磨。 其實學畫畫也好，學攝影也好，這是一個過程的快樂，我並不要將來去做一個什麼東西。學攝影的時候，我有一個小暗房，怎麼樣要把這個照片洗好的過程，就很快樂。這些東西都會讓人比較年輕。 問：所以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算是健康的人？ 答：健康的人不一定就要四肢健全，心理的健康要比身體的健康重要。健康的人就是快樂的人，有用的人。